眼前的場面讓人難以置信,我躲在地下室的一個角落里,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漆黑一片,雜亂的腳步聲圍繞在四周。他們在找自己,但除了腳步聲沒有任何其他動靜。再這樣下去自己肯定要被發(fā)現,但是孤立無援的我陷入絕望,測試手機此時只有微弱的一格信號,-108dBM我下意識的撥打了出去,可手機始終沒有顯示接通。就在這一時刻,自己的嘴突然被人用手絹捂住,無法呼吸漸漸地失去了知覺不省人事~~~!
當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呼吸機在身旁運行著。床前有幾個陌生人在注視著自己。當看到我醒來的那一刻,幾個人臉上出現了笑容。我的頭實在是痛的難受,于是又暈睡了過去。又不知過了多久,自己終于清醒了過來,身體感覺好了很多。面前的幾個人緩緩地走過來,向我問候了一句:“感覺好點了嗎?”
我:“好多了,這是醫(yī)院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呢?”
“你能醒過來,我們就放心了。具體怎么回事等你恢復些了還需要跟我們匯報一下你所遇到的事情,這期間你好好休養(yǎng),并且把你昏迷之前的事情盡量整理出來一份書面材料。”說完,幾個人就走了。
我被弄的毫無頭緒,不過他到提醒了我,自己所幸依稀記得經歷的一切。好吧,不管怎樣我先寫下來吧,也算是一個獨特的經歷。
要說事情的起因,首先要從自己的工作說起。我叫陳東-名通信無線網絡優(yōu)化工程師,很多人都不了解這個職業(yè)的內容和性質。通俗點解釋,就是負責優(yōu)化手機網絡的工程師。每天的工作幾乎千篇一律,各項網絡KPI提升、投訴處理百無聊賴的過著。
一天下午,在我所工作的S市,Y區(qū)有一個大型通信展覽,需要我們提前去場館進行通信保障。我由于工作認真,總被領導肯定,并且也有一定的保障經驗,因此上面委派我擔任起這次保障的主要工作。
這個展覽館新建不久 ,而且并不在城市的中心地帶,因此現代化的建筑與周圍的老舊房屋在一起顯著極為的不協調。就好比一個時尚的美女被幾個六七十歲的老頭擁攬在懷里一樣及其異樣。從測試情況來看,場館整體覆蓋無問題,4G下載速率也達標,而且小區(qū)擴容也已經完畢。正在喜上眉梢之時,場館經理一路小跑走過來對我說!澳愫,小伙子。我是這的經理姓楊,我有點問題需要你們幫分析解決一下”!翱梢园 蔽液軓娜莸幕卮!笆沁@樣的,白天我們的場館打電話上網什么的都很正常,可是一到晚上,就不行,尤其是七點以后,我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手機信號時有時無的!薄皥鲳^晚上也有人嗎?”我疑惑的問?“有的,最近我們場館還要舉辦一次大型的啤酒節(jié)還有多場演藝秀,都會在晚上進行。在C場館已經開始進行相關設施的搭建。這個問題是現場工人們對我們反映的情況,因為施工期間肯定需要打電話進行聯系,可總是在晚上無法通話,上網也不行”。
聽到這里,我心想這個情況以前我也遇到過,但是無形當中還是讓我提起點興趣。我隨著經理來到了C館。通過測試手機,明確了所占的小區(qū)是場館覆蓋的室分小區(qū),進行FTP業(yè)務下載,網頁登錄,,微信qq等軟件使用,都無問題。2G網絡打電話也沒有雜音,下行通話質量在0-1級,一切正常。但按照經理所說,問題出現在晚上7點以后。我于是打電話給我的同事,查看一下場館小區(qū)的每天晚上的后臺KPI統(tǒng)計。得到的反饋是每晚7點以后,這些場館小區(qū)的2G&4G網絡都出現了強干擾,由于這片區(qū)域地處市郊,人煙稀少,導致沒有太多的質差采樣點,很難上TOP小區(qū),因此并沒有引起我們的關注。當我把這一情況反饋給經理的時候,經理好像變了一個人似得,趾高氣揚的對我說,:“那既然是有干擾,你們可得解決啊,我們可是跟你們移動長期合作的,這問題解決不了我可要投訴到你們上層領導:”?粗莻好似大便干燥的表情,我心理就很不爽。但表面上還要過得去,我微微一笑的說:“這個問題要解決,還要看是什么原因導致的,如果說是周圍部隊、安全廳或者看守所等特殊場所開啟的,那我們也無能為力。”“你們先定位吧,什么也沒看就學會推辭了”說完就揚長而去。
其實 要想排查干擾,常用的設備就是掃頻儀,可是現在手上沒拿。于是自己坐著測試車輛在場館周邊巡視了一圈,看看有沒有明顯的可疑地點。 但讓人失望的是一無所獲。周圍除了幾個老舊平房,再就是施工工地,還有幾個看似廢棄的廠房,再沒有什么值得讓人關注的地方。沒辦法,看來只能晚上來看看了。
到了晚上7點,我?guī)е鴴哳l儀又來到了Y區(qū)的展覽館。展館的彩燈雖然迷人,但是四面卻一片漆黑,寂靜的讓人毛骨悚然,空氣雖然清新,但是吸到肺部卻感到極其寒涼,多少還有點一些鐵屑銅銹的味道。我孤零零的站在場館外,矗立在風中,右手舉著天線,左手托著掃頻儀像個2B一樣的四處游弋。頻段設置的沒問題啊,怎么沒發(fā)現干擾呢,正當我疑惑之時,突然,掃頻儀的波段猛地搞起來,干擾出來了,并且越來越強。可是周圍都是空曠無人之地,哪來的干擾呢?頓時心理開始胡思亂想,是不是場館人員自己開的?要是這樣,我真想弄死他們,尤其是他們那個經理,翻臉跟翻書一樣,典型的奸詐之徒?墒钱斕炀指向場館的時候,干擾卻有所下降,所以打消了之前的念頭。繼續(xù)掃把,只要它出來,我想我應該能找到它。
環(huán)繞四周,我再一次來到了展館附近的一個廢棄廠房,掃頻儀顯示強干擾就是在這個地方。但是從外面看,這個廠房極其普通,且好像荒廢很久。大門緊鎖不像是有人而且里面極其安靜。正當我要離開之際,無意識的看了一下鐵門,奇怪的是銹跡斑斑的鐵門外掛著的鎖頭格外醒目,但極其不協調的是鎖頭并未生銹。如果說,這個廠子已經荒廢,為什么鎖頭確實像新的呢?不對,廠子里肯定有人。但是鐵門高大無法翻越,大門旁邊的小門也是被反鎖的,敲了幾下沒有人回應。我抬頭看了一眼,嗯?還有攝像頭,我放棄了正面進入的打算,佯裝離開。慢慢的走到廠子后邊看看有沒有能進去的路。這個時候,測試手機完全無法與外界聯系,強大的干擾讓一切常見的通信設備失去了作用。2米多高的院墻也不是無法翻越,無奈的是自己一百六十多斤的體重輸給了地球引力。正當要放棄之時,西邊墻角有一對柴火垛子,目測看起來應該可以借助它進入廠子。但現在的自己猶豫了,進去之后自己又能做什么呢?如果院子里有狗,自己豈不是很危險?況且完全可以把實際情況回報上去,這樣就跟自己無關了?蓛刃牡暮闷嬖絹碓綇,這么個破廠房為什么要開這么強的干擾器呢?內心的好奇戰(zhàn)勝了自己的恐懼也擊敗了自己的理智。最終通過柴火垛子我躍進了場院內。
院子里依然漆黑一片,鴉雀無聲,院子中間停了幾輛商務MPV。手里的干擾器依舊顯示著強大的電波就在這個地方。頓時渾身感覺到極其不爽。我緩慢的走進廠房,屋里里有幾個破機床,銹跡斑斑。正當自己毫無頭緒時候,突然在隔壁的屋里里出來兩個人,看不清樣貌,手里拖著個麻袋往車里一扔。彼此之間沒有任何語言交流。開著車,出了院子。
嗯?這是干什么的?我徑直走向那個屋子,依舊漆黑一片。但是地上出現了一絲光亮。咦,地上怎么會有光呢?我用手一摸,原來這是一個底下通道的門。自己用手一提,蓋子揭開,頓時地下室的光芒刺眼奪目。這一時刻沒有誰會拒絕眼前未知的誘惑,我也一樣。我順著樓梯悄悄的走了下去,下面的情景與地上廢舊的廠房完全是兩個世界,天壤之別。里面燈火通明,各種不知道干什么的設備時不時的發(fā)出聲響。室內一塵不染,我順著走廊往前走,來到了一個玻璃窗前,這時我被眼前發(fā)生的一幕幕所震驚,不對應該說是恐怖的場面讓人難以忘懷。
我看到屋里面有一個手術臺,幾個人正在時不時的給手術臺上的人在不同的部位進行各種刀割、甚至是截肢。而那個人并沒有昏厥,不但不痛苦,甚至有些興奮。鮮血不停的在他身上流淌。這到底是個什么地方?他們在做什么?當時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不知所措。
我下意識的看了一下自己的測試手機,依然是無信號。難怪如此,這種地方肯定不能有信號了,萬一被傷害的人要逃脫,打電話要求就是萬萬不可能的了。我低下身走過玻璃窗戶,來到了拐角處。讓我更震驚的是,這里有十幾個人正在有條不紊的排著隊,等著進到手術室。他們表情木納,相互并無交流。不一會,屋子里傳出急促的腳步聲,”這個人不行了,失血過多,趕緊處理掉“,隨后來個兩個壯漢將那個奄奄一息的人裝進了麻袋抬了出去!
”下一個進來“說完,就看一個身穿紅色呢子大衣的中年女人走了進去。天吶,難道這都是自愿的??為什么要這樣呢?不行,我要把這些都拍攝下來,正當我拿出手機之時。后邊突然有個人大聲說道,”抓住他“我回頭一看,走廊盡頭有個人影對著我大聲叫著。我頓時毛骨悚然,拔腿就跑?删驮谶@一刻,地下室的燈全部都滅了。眼前突然漆黑一片,我跌跌撞撞的順著墻根一路小跑,掃頻儀也早就不知扔到何處,正當自己往前摸索前進之時,迎面來個一個黑影向我撲來,我順勢將手中的天線砸向了那個黑影,只聽見一聲悶響和低沉的哀叫聲。趁勢我奪路而逃向更深處跑去。走到盡頭看見旁邊有個鐵門,不由多想推門而入。屋里依舊漆黑,但是地上似乎有黏糊糊的液體,并伴隨著腥味。難道自己不敢多想,哈腰前進。這時左手觸碰到一件軟軟的東西,我順勢一看,心里一顫,是腸子,人得腸子。這到底是哪里。屋里有很多病床放著各種殘缺的肢體與內臟,由于屋內溫度極低,所以都并未腐爛。剛一愣神,鐵門開了,進來一個黑影奔我而來。我剛想轉身,可腳底一滑,來個趔趄。被黑衣人死死抱住。就在關鍵時刻,我用左手拿的腸子回手塞進黑衣人的嘴里,黑一人一聲怪叫松開了手,我撒腿就從側門逃出。
最后自己躲在一堆雜物旁邊做掩體。此時的手機只有微弱的一格,我嘗試著撥打給我的后臺同事,可手機一直處于撥打狀態(tài)。之后的事情就是開頭發(fā)生的一切了。
我將自己記憶的全部整理成書面材料交給了警方。隨后,項目經理被警察叫出去說了一些話,我得同事趙明隨后進來看看我。問我怎么樣,我說還可以,就是頭很痛?粗w明欲言又止的情形,我好奇的問!卑⒚,有什么事情,不能說嗎?“趙明壓低了聲音對我說:”我怕我說了你害怕“去你的,趕緊說“我好奇的看著他。”你知道你的頭為什么這么痛嗎?因為受到了鈍器的撞擊,剛才我進屋的時候,偷聽了警察跟經理的對話,他們說發(fā)現你的時候你被裝進了麻袋。你知道實在哪里發(fā)現的嗎?
“哪里??”我更加好奇的追問著。
“在焚燒爐!他們本來要火化你,但是好在警察來的及時,他們就用鐵器砸你的頭,但是來不及看你死活就跑掉了“
”???“我頓時渾身寒顫,哆嗦的不停。
”本來我不想告訴你,估計警察也不希望你知道太多,怕對你以后的生活有影響。但是你這么追問我,我就說了吧。不過凡事都要往好了想,畢竟你大難不死,日后必有后福!“
之后趙明又對我說了一堆,可我目光呆滯什么也聽不到了。
不知過了多久,經理走進了病房,對著我說。陳東啊,首先警察讓我代表他們向你表示感謝,你發(fā)現了一個依靠制作新型毒品,做活體實驗并給自愿者提供價格不菲的試驗費的作案窩點。這個窩點極其隱蔽,犯罪人員全部逃脫,警方正在全力搜捕,警方也是通過幾個沒有跑掉的自愿活體實驗者了解的大概情況。
當我多少心理有些高興之時,經理話鋒一轉:”我說陳東啊,你作為一個有過一定經驗的網優(yōu)工程師來說,怎么能犯這樣的錯誤呢?公司有明文規(guī)定禁止一切危險行為,你這樣做對公司對你的家人和你自己都是極其不負責任的!
”是的,經理我現在想想也確實及其后悔“
”好了,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治病調養(yǎng)好身體,其他事情等你康復出院后,公司再做安排“說完,經理呆著趙明就走出了病房。
一個月后,我順利康復。警方代表給了我城市好青年的榮譽稱號,并給了我一萬元獎勵。但是也因為這件事,經理被調走,而我也提出了離職申請。而當時記錄的日記本在搬家時也不知去向。其實確切的說自己也不愿意再回想那發(fā)生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