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誓與中移動共沉淪的元老少年,離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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鈦媒體注:本文為中國移動業(yè)務支撐部寧宇處長親筆的離職告別信,這段文前編者注則由鈦媒體創(chuàng)始人趙何娟撰寫,以示對這位熱血“少年”的感謝,也是對中移動無數人青春歲月的銘記:

寧宇是郵電部新建移動局第18號員工,是整個中國移動集團工號為70號的員工,是中移動最重要的部門之一業(yè)務支撐部的第一號員工,也是大學畢業(yè)24年來唯一的一份工作,今天,他正式宣布離職了。

寧宇還有另外一個讓他驕傲的身份,那就是鈦媒體作者,還曾兩次獲得鈦媒體年度作者。

在2012年鈦媒體剛籌備創(chuàng)辦時,也正是我那本涉及很多中移動內幕交易的暢銷書《天下有賊》熱賣時,我們進行過一次很深入的交流,關于中移動的未來,關于我的創(chuàng)業(yè)思路,關于他的職業(yè)規(guī)劃等等,他給了我很多鼓勵和建議,但讓我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話是,他說如果說中移動是一艘漏水的船,正在下沉的話,他也一定要跟這艘船一起沉下去,絕不會跳船離開。

前陣子,他跟我說他要離開中移動,加入的新公司是,華為。我以為我會吃驚,卻并沒有,整個產業(yè)巨變的當下,似乎當年掌握最大話語權,決定行業(yè)走向的運營商們,一夜之間成了保守勢力;而曾經努力結交運營商的供應商們,則一夜之間成了變革的主力,代表了行業(yè)最先進的力量。

在這封告別信里,他從少年的激情與躊躇滿志,到壯年的驕傲與榮耀,再到中年的迷茫與不安,成長心路溢于言表,也可以說一個中移動從成立到今天的縮影。

我問他,華為人的中年危機也很嚴重,你不擔心嗎?

寧宇說他明白,華為現在像極了2008年中移動,如日中天,卻也有很多問題,當時的中移動就是沒有處理好那些問題,開始盛極而衰。但他仍然想挑戰(zhàn)一下變化的可能性,他加入的華為BG是一個最不那么起眼的軟件服務部。

不管怎樣,特別想感謝寧宇,也祝福寧宇,敢于變化,說明心里還有遠方。

他在鈦媒體四周年視頻中的一段精彩“代言”,也代表了他對這個時代的態(tài)度,思考者、建設者,勇敢跳入變革大潮之中。

以下為寧宇離職告別信全文:

是的,在你看到這篇文章的時候,CMCC寧宇從中國移動離職的申請已經得到了批準!

在中國移動工作了24年的我,終于要和它說再見了。

一個小男孩兒的故事

那個誓與中移動共沉淪的元老少年,離職了

1994年的夏天,一個穿著短褲和T恤的男孩走進郵電部的大門。一個剛剛畢業(yè)的本科生,被分配到了郵電部移動通信局這個新鮮的單位,成為這個單位的第18個人。

他叫寧宇。

郵電部移動通信局,隸屬于郵電部下設的電信總局,成立于1994年3月26日,辦公地點在郵電部大樓旁邊的一個招待所。

如今偶爾路過那里,心里還會充滿感慨:誰能想到,中國移動——這個全世界最大的運營商,就是從這里起家的。

那個時候,大政方針由郵電部和電信總局把關,具體業(yè)務由省郵電管理局落實,小小的移動局就是做一些跨省的、專業(yè)性比較強的工作,比如組織開通移動通信的漫游業(yè)務等等。

看著大家忙來忙去,作為一個新人又什么都不會,那種心情我至今都還記得。

雖然能力不足,好在小男孩兒熱情有余,幫著大家做些瑣事,后來逐漸有了自己具體負責的事情。

1995年8月,領導明確讓他負責漫游的計費和結算工作;沒過倆月,全國移動電話漫游計費中心的建設任務布置下來,男孩兒硬著頭皮成了項目的主管。

這個項目要建設一級數據處理系統,還要購買各省的通信設備,而項目預算只有150萬人民幣,合同中約定的工期只有三個月。男孩兒什么都不懂,不知道項目款可以追加,更不敢讓項目逾期,唯一能做的,和開發(fā)商日夜奮戰(zhàn),最后居然按期交付了。

這就是我走上業(yè)務支撐道路的故事。

移動通信的初創(chuàng)時代,給了年輕人很多機會。

當時,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能成為這一領域的專家,更想不到,我會在未來的二十多年中,與中國移動共同經歷風雨,共同成長進步。

如今,我已經有機會作為考官,從眾多優(yōu)秀的應屆生和應聘者中,選拔進入中國移動的幸運兒?吹剿麄,我經常在想:如果當年的我和這些人才PK,恐怕連復試的資格都沒有。

毫無疑問,我是那個大時代的幸運兒:在能力不足的時候得到了機會,抓住機會鍛煉和提升,逐漸讓自己增強了能力和信心。我能從一個懵懂無知的少年,成長為如今的行業(yè)專家,離不開中國移動為我提供的絕好平臺。

人在職場,肯定會經歷高潮和低谷,我在移動也曾經有過不順心的經歷,也曾很多次產生過離開的念頭。但每一次,直覺都認為我不應該走,可又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度讓我非常困惑。

后來,在一次座談會上聆聽一位領導的發(fā)言,我才豁然開朗:留在移動,不僅是因為在這里衣食無憂,不僅是在這里有歸屬感和榮譽感,甚至不僅是收獲實現自我價值的滿足感;而是因為,中國移動能給我自我超越、持續(xù)提升自己的空間。

想明白這一層之后,我的心思就非常堅定了:只要在中國移動仍然有提升能力的空間,我就一定會繼續(xù)在這里努力。

我曾經不止和一個人說過,我的工作崗位太贊,千金不換。

一方面,無論是技術發(fā)展還是業(yè)務創(chuàng)新,無論是組織變革還是流程調整,甚至是財務口徑和管理的優(yōu)化,落地執(zhí)行都需要通過業(yè)務支撐系統,都要把需求提給業(yè)務支撐系統部。而根據內部分工,這些需求幾乎都會批轉到我所在的處來處理。

所以,我有機會接觸到中國移動幾乎所有的新東西。

另一方面,無論是什么樣的新技術和新產品,全球IT廠商都希望全球最大的移動通信運營商成為他的客戶,因此,他們會在第一時間將產品的特性、思想和精華向我來推介;即使有些產品和廠商沒有進到國內,只要我提出來,就會有咨詢機構和合作伙伴想辦法搞定。

所以,我有機會接觸到全球幾乎所有的IT新科技。

能有機會學這些東西,能得到這些成長空間,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我這個位置,我所在的平臺;蛘咧苯诱f,這些是中國移動給我的。

不僅是精神方面,在物質方面中國移動也對我不薄。我趕上了移動通信發(fā)展的好時代,中國移動剛上市的時候,薪酬待遇遠高于社會平均水平,那時候移動員工買得起車,供得起房,社會地位也高,確實是令人尊敬,給了員工內心滿滿的安全感和榮譽感。

這是我們的船

那個誓與中移動共沉淪的元老少年,離職了

有一本暢銷書,叫《我們的船》。它談的是員工和企業(yè)共成長的話題。企業(yè)就是船,上了船之后,船員的命運就和這艘船緊緊地連在了一起。在茫茫大海上,如果船沉了,“我們”還能存活么?

移動通信大發(fā)展的時候,中國移動是旗艦,率領著各種大小艦只乘風破浪,而我有幸站在船頭,沐浴著新鮮的味道,那叫一個爽!

后來,形勢逐漸變化。雖然企業(yè)的業(yè)績突飛猛進,但逐漸的,社會各界對中國移動不再友好;再加上夢網業(yè)務中SP的欺詐,后續(xù)頻發(fā)的貪腐案件,尤其微博興起時,出現了很多虛假、不實的負面報道。

中國移動的員工有著非同尋常的使命感和榮譽感,認為企業(yè)的成敗榮辱都和自己息息相關。在很多官方不好出面的情況下,各地的移動員工都會自發(fā)組織起來,形成了來自民間的草根力量,努力澄清和傳播真實的聲音。

我也是這支民間力量的一員。

作為總部員工,其實是需要盡量避開直接戰(zhàn)斗的。所以,我往往從技術的視角,通過長文來澄清誤會,對現象給出合理的解釋。不求每個人都贊同我的觀點,不求所有人都看懂我的文章,但是如果你想學習了解真相,就去我的文章里找答案。

久而久之,這就成了我的風格。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互聯網成為時代新寵,而隨著普及率的攀升,移動通信發(fā)展的高峰期漸漸地逝去。不僅中國移動奔跑的步伐慢了下來,國內外的運營商普遍呈現出增長乏力的狀況,快速發(fā)展時期埋下的問題和矛盾,逐漸顯性化。

但運營商最大的隱憂,是優(yōu)秀人才的紛紛離去。

原因有很多:運營商的大企業(yè)病越來越重,傳統僵化的管理和年富力強的領導收窄了上升通道,至于薪酬待遇更是經年不動,而憑借在運營商培養(yǎng)鍛煉出來的能力,優(yōu)秀人才完全可以在社會上找到用武之地……

于是,運營商在人才市場上逐漸失去競爭力,人才的流失也越來越嚴重,很多高管和精英的離去,從四座皆驚到見慣不驚,逐漸成為了常態(tài)。

最開始,是入職三五年的員工,對企業(yè)的歸屬感不高,外面稍有誘惑就走了。后來,工作五年以上的員工,看到升職無望也走了。再后來,十年以上的老員工也心動了,如果有好機會,同樣也就走了。

幾年前,我曾經和朋友打過這樣的比方:中國移動有恩于我,即使他是一艘逐漸下沉的冰海沉船,我也會盡我所能幫更多的人離開,而我自己甘愿和船一起沉向海底。我一方面為離開的人能找到更好的崗位而高興,另一方面為中國移動惋惜卻又無可奈何——畢竟運營商的勢頭減弱,留下來不是好選擇。

直到那天,偶然重新翻《我們的船》,我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歸屬感是好事,但是物極必反,歸屬感太強也有問題。

我是中國移動業(yè)務支撐部門的第一個員工,從某種角度來說,業(yè)務支撐這個專業(yè)是我和那些初創(chuàng)者一起奮斗的成果。在我們眼里,業(yè)務支撐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撫養(yǎng)他長大,容不得別人欺負,見不得孩子走彎路。

但是我們心目中的“正路”就是對的么?當然不一定。

比如,我以為是大家一起被困在船里,想解救大家;可就有人認為我是在忽悠:“讓我們撤離,怎么你不走?”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這是“我們的船”,而不是“我的船”。

即使職級再高,我只是其中的一個角色,不能代替別人思考和決定,以己度人,將自己的想法強加給別人當然是錯的。

一個組織、一個企業(yè),需要合理地把大家的才華、技能、知識、專長集成在一起,這樣產生的成效才比各自為戰(zhàn)、單打獨斗強。這就需要內部“協同”。

如果組織里各單位選定的目標不一樣,各自的工作思路風格迥異,相互不溝通甚至相互拆臺,即使都是有好的愿望,恐怕最終的合力也難以形成,你以為正確的路,恰恰是發(fā)展的阻力。

一旦這個心結沒了,很多問題自然迎刃而解。

分手,不要等到雙輸的時候

那個誓與中移動共沉淪的元老少年,離職了

在一個專業(yè)里待得太久,容易把對于某個團隊的忠誠和情感,演變?yōu)楠M隘的本位主義和保守主義,甚至產生“精英情節(jié)”,認為只有自己才懂,別人都不懂。

越來越多人把業(yè)務支撐看成了保守勢力,阻礙了企業(yè)的創(chuàng)新發(fā)展:

討論新業(yè)務方案的時候,總是業(yè)務支撐部門在提反對意見,這不可行,那不該做,理由多是現有的既定的流程規(guī)則是如何操作的,與新需求有沖突。每次開會討論都是如此,每個需求討論都是如此,你還沒法反駁——因為他們說的是實際情況。

好不容易把技術方案討論完,談到實施環(huán)節(jié),業(yè)務支撐部門一張嘴,就說要全網三個月的改造時間,完全跟不上互聯網時代的發(fā)展速度。對于業(yè)務部門來說,對系統不了解,對現有的規(guī)則也不清楚,更不可能和業(yè)務支撐部門討論IT方面的專業(yè)問題,即使背后恨得牙癢癢,也只能無可奈何。

在研究改革和整體創(chuàng)新問題時,業(yè)務支撐部門更是主要的反對方。

作為生產職能和管理職能兼?zhèn)涞慕巧,業(yè)務支撐部門身上,現網運營體系的痕跡太重,因此主要想的問題,都是會對現網的改變和影響。

于是,技術方面的專業(yè)和思維方面的固執(zhí),逐漸成為企業(yè)改革發(fā)展的千夫所指——你不能說具體哪一件事他們錯了,但無論是哪個部門提出要變革,這個部門就跳出來,說這么做不行,那么說也不對。

這不是保守僵化,是什么?

另一邊,對自己的生存環(huán)境,業(yè)務支撐部門也有諸多不滿。

運營商是一個遍布CT(通信技術)思維的企業(yè),在這里IT人是另類的,孤獨的(關于這個問題,參見我的文章互聯網思維太遠)。

IT人談的是服務,CT人說的是產品。

IT人講速度和靈活,CT人保質量和穩(wěn)定。

IT人看的是流程和業(yè)務規(guī)則,CT人搞的是標準和技術規(guī)范。

前端的市場業(yè)務部門面對競爭對手可等不及,怎么辦?網絡側的改動不可期,需求變更主要靠IT支撐系統,對此,運營商已經習慣了。

憑什么CT的技術平臺和網絡升級搞個一兩年大家都覺得很正常,而IT支撐改造要花一兩個月大家就覺得系統不靈活?因為你是IT系統。

為什么人家互聯網公司的IT系統就是靈活的?能夠一點上線全網推廣?業(yè)務支撐部門有苦說不出:后端資源部門多是CT的思維和工作模式,資源池和其他網絡設備一樣要確保安全穩(wěn)定,項目采購要確保流程規(guī)范,各種操作和行動都要符合運營商的各種內部管理。

比如,今年初有一個緊急需求,總部支撐部門需要16臺X86設備,但是資源部門說:沒有機器,滿足不了。

只是16臺X86。

“黑天鵝”代表著不可預測的重大稀有事件;比黑天鵝更危險的,是“灰犀牛”。

犀牛體型笨重、反應遲緩,你能看見它在遠處,卻毫不在意。一旦它向你狂奔而來,爆發(fā)性的攻擊力定會讓你猝不及防。危險并不都來源于突如其來的災難、或者太過微小的問題,更多是因為我們長久地視而不見。

這,是漸漸時髦起來的“灰犀牛”理論。

看到灰犀牛沖過來時的無措,是因為在此之前,你不愿意面對顛覆性的問題,不愿意探求風險的解決之道,害怕知道答案后不得不去處理,更害怕即使處理了也不一定能解決。

人們寧肯選擇逃避——“應該不至于吧”,“倒霉的不一定是我吧”。但最終結果呢?

運營商會不會一步步走向啞管道,成為基礎設施?

與互聯網相比,通信技術不再是改變人們生活的主力軍,總理還在不斷喊話提速降幅,運營商離新時代的自來水公司還有多遠?

運營商將如何保持正常運轉?

增收空間收窄之后,降本增效可能成為企業(yè)的主題詞,那么運營成本怎么降?

如果剛性成本都砍不動的話,是裁人還是降薪?

運營商的內部管理會如何突破?

如果遇到大規(guī)模輪崗、重組、改革、人員調整,留給IT專業(yè)人員的自主空間會不會越來越?

IT人員在CT企業(yè)里生存狀況會不會越來越惡劣?

雖然運營商這些年來一直在談數字化轉型,但是各級領導各個單位中,IT人才仍是稀罕物。這與IT部門獨立發(fā)展有一定關系——就像美軍改為全志愿兵役之后,與社會各階層的關系變弱了?緾T人的學習苦干就能實現運營商的ICT轉型么?

這些在我看來,都是大概率事件,都可能變成勢不可擋的“灰犀牛”。

趁著我的固執(zhí)與保守,還沒有給企業(yè)帶來更多更大的問題,我選擇了離開中國移動。

在我遞交的辭職報告里,我說得非常直白——我的離開會給其他同志帶來成長的空間,也許換一換思維,對企業(yè)的發(fā)展更有力;也許換一換人員,能讓IT部門的能量更增強,也許換一換思路,能讓系統結構和能力進一步優(yōu)化和提升。這是雙贏的好事。

趁著中國移動的同事們對我還存有好感時候,我選擇離開中國移動。

這么多年來,中國移動總部新員工培訓的時候,都是我過去介紹業(yè)務支撐工作的;在內部的很多會議上,我與眾多同事一起討論研究;在網絡上發(fā)表的觀點、寫的文章也廣為流傳。內部好多同事都認識我,尊我為專家,我也曾經以自己的知識和專業(yè)領域的影響力而自豪。

但如今回想,可能很多觀點和行為并不一定妥當,脾氣也越來越暴躁。難道真要等到大家對我意見重重的時候,再黯然離去么?

趁著灰犀牛還沒有轉過身,還沒沖過來的時候,我選擇離開中國移動。

對于很多人來說,前面說的那些變化未必會發(fā)生,即使發(fā)生了也不受什么影響。但對于我個人來說,無論未來發(fā)生什么變化,我的發(fā)展空間都可能會縮小,我的工作內容都可能讓我不喜歡,我的工作環(huán)境都可能讓我不適應。

這些風險放在一起,就看到一個顯而易見的結論:走比留好。

趁著我的離開對移動還有價值的時候,我選擇離開中國移動。

雖然我只是中國移動眾多處長中的一員,但我是移動的老員工(工號70),而且大言不慚地說:我還是有些行業(yè)影響力的。所以我的離職,不僅驚動了集團公司的領導,讓有關部門感到震驚,還引起了不少內部的反思。

在申請離職期間,我向很多領導袒露我的心扉,與他們一起評估人才保有的問題,審視企業(yè)內部的IT環(huán)境,反思現有的體系和模式,正視即將到來的風險。

在提交辭職報告之后,我還參與了人力資源部“數字化人才”項目的訪談,在兩個小時的訪談即將結束時,我表達了這樣的愿望:希望我離職的案例,能對公司的數字化轉型有幫助。

中國移動對我有恩,沒有中國移動的培養(yǎng),沒有中國移動給我的機會,就不可能有今天的我。對中國移動我無以為報,無論是走還是留,這里都是我的家。

離開中國移動,絕對不是簡單的“錢少了”或者“心涼了”。在我心目中,移動有很多很好的經驗、思想、案例,可以跨行業(yè)為其他企業(yè)的發(fā)展提供幫助。

這也將是我未來要做的事。

只可惜,以后不能再用“CMCC寧宇”這個ID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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